2017年11月6日星期一

這就是自然規律

晚秋的雨,淋在臉上,涼冰冰的,冰得趕緊縮縮脖子低低頭;淋在身上,涼颼颼的,涼得心裏直打冷顫顫悠悠;澆在樹葉上,滴答滴答滴答,不再會出現夏天那“東邊日出西邊雨”的場景,更不會有大雨傾盆似瓢潑的激情時刻。

晚秋的雨對於中原地區的農民來說,是壓墒雨,催苗雨,一般來說也是及時雨(秋澇除外)。因為,“秋分早,霜降遲,寒露種麥正當時”。小麥播種之後,能下一場壓墒雨,對於小麥一出全苗提供了充足的水分。農諺說:“麥需八、十、三場雨”,也是有道理的。只有晚秋的雨才能保證小麥“一播全苗”、“一出全苗”,底墒足,苗墒厚,麥根盤得好,來年春天三月再下返青拔節水,那豐收在望,農民的日子會好過,臉上會綻開幸福花。

晚秋的天, 大多是晴朗的天。天高雲淡,秋陽和煦,利於晚秋作物的生長。小時候,記得家鄉種了許許多多的晚紅薯,必須經過霜打才能收穫。中秋時節收穫春紅薯,種冬小麥,往往是小麥沒出苗的地塊都是白花花一大片、一大片,都是為了度一冬一春生活吃的口糧晾曬的紅薯幹。到了晚秋,凡屬田野裏被霜打過的地塊,都是呈棕色狀的晚紅薯秧,綠色紅薯葉蔫了,紅薯土壟咧開了嘴,證明晚紅薯長大了;沒有咧開嘴,證明晚紅薯還很小,還需要再生長一段時間,一般是到初冬時才收穫。這時,我會和小夥伴偷著專撿咧開大嘴的紅薯扒出來,再拾一些柴禾,用磚頭或硬土塊壘成臨時燒火的“爐”,把生紅薯支在上面,開始“野炊”,名曰“烤紅薯”。等到紅薯燒個半生不熟,就開始搶著吃,呀,滿臉的汗,滿嘴的黑乎乎,個個活像個不用化妝的“黑老包”(包拯),逗得大人們“咯咯咯”笑個不停,而我們吃著燙嘴冒著熱氣的“烤紅薯”哪管這些,只管吃飽不餓,心裏甭提多高興啦!

除了晚紅薯,還有晚棉花及少量的蕎麥,都需要秋陽的照曬。同時,生產隊菜園裏或大田裏所種過冬儲存的大白菜、青蘿蔔也在晚秋季節裏收穫,那家家戶戶晾曬的紅辣椒一嘟嚕、一串串,掛在門外的土牆壁上,或用箔攤開,火紅火紅,非常耀眼,也成為了農家吃雜面饃就雜面飯的佐料,那時流行兩句順口溜:“雜面饃,就辣椒,越吃越上膘”。顯然,這是自我解嘲,吃不上有營養的白麵而自圓其說,很相似於阿Q精神勝利法。可以說,晚秋是農民們秋收冬藏最繁忙的季節,一直要忙到初冬的場光地淨才能歇息。

晚秋的花朵,除了各種菊花和月季是我在大街上、公園裏見到的花卉還在成衰敗狀開放以外,其餘均不多見。不過, 日光溫室裏照樣有鮮花,玫瑰紅、君子蘭、文竹、水仙花、仙人球等樣樣俱全,就像那反季節蔬菜上市,填充著蕭條的鮮花市場。大自然中的鮮花為什麼絕大多數不能像秋菊那樣淩霜耐寒呢?更不能像梅花那樣在冬天傲雪獨芳呢?我以為,究其根本原因是花卉自身缺乏耐寒品性,日光溫室裏培育正是彌補了低溫和日照。可見,科學技術是多麼地偉大,它能適應並改變生態氣候和環境,為人類服務,為社會增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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